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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只麻雀

第十六章 屠刀冷人有情

看着天上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麻雀,那个时候的我真的没法想象的到它们的自由是由多少先辈麻雀的骨魂换来的,或许只有人们真的受到自然惩罚的时候才能意识到这个**大自然的重要性。但是这个或许也仅仅是假设,当诱惑放在眼前的时候,这些疯狂的人们就再一次耐不住寂寞了,就在八十年代的人们沉浸在**带来的福利时,谁也没有感受得到一个更加沉重的灾难在正准备降临呢......

就在我和哥哥要离开三爷家的时候,三爷突然让我们两个站在院子里等一会,然后自己进屋子里去了,进去的时候关了门,我和哥哥就一头雾水站在那里。过了一会,门开了,三爷示意我们两个走进屋子里去,来到东屋,三爷打开窗户,里面立刻明亮了。三爷从床上拿了两样东西递给我们两个人——军刀!我和我哥的脸上同时露出了喜色。当我接过那柄刀的时候,我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那个我渴望了很久的东西终于到手了,但是也就在这时候,我不敢打开它,那个沾满人的鲜血的刀刺得我的心发颤,我感到自己的心已经提到了喉咙,跳得很快。我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东西,一动也不敢动。

哥哥抽出了他手中的那把刀,我眼睛瞥过去看了一下,闪亮的刀光把我的心刺得寒寒的,哥哥很是开心,拿着刀舞了起来,而我却只能站着,一动不动。

“你把它拔扒出来呀!”哥哥在一边督促着我,我仍旧动不起来。

哥哥靠近一步,把他手中的刀递给我,然后把我手中的刀拿过去,一下子就抽了出来。我看着手中的刀,挺重的,握着有点吃力,刀柄上缠的布带已经朽了,手握紧一点就有碎渣落下,刀刃很厚,虽然看上去很亮,但是大部分地方已经锈迹斑斑,稍稍靠近一点,就闻到一股辛辛似血的铁锈味道,刀顶部的刃很薄,刀尖非常尖利。这个锋利的刀尖让我想起了三爷拿起它插进日本鬼子肚子里的情形,那浑身淌着血,痛苦挣扎的身子上面凸起着两只瞪得很大发着绿光的狠毒的眼睛,那种绿光深深地刺入我的眼睛中,我一下子什么也看不到了。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三爷和哥哥都在紧张地盯着我,而我手中的军刀也已经掉在了地上,我还后退了几步。

“你怎么了?”哥哥吃惊地望着我。

“没什么,”我余魂未定,稍稍镇定了一下子说,“这个刀挺邪门的。”

“有什么邪门的?”哥哥从地上捡起我落下的那把刀,然后放下刀鞘,一手拿着一把刀,舞了起来。

我倒是再也不敢拿那两把刀了,哥哥舞了一会,感觉很过瘾,然后就把它们递给三爷,“都锈成这样了,还不如六叔(二爷的三儿子,比哥哥大几岁,常带着哥哥出去玩。)的三棱刮刀好看。”

回家的路上,哥哥特别兴奋,而我的心仍旧扑通扑通地乱跳。

“瞧你那胆量,一把刀都把你吓坏了。”哥哥看着我,一脸不屑。

“哪有了?我没被被吓着。”在我自尊的驱使下,我的心慢慢地平静了。

回到家中的时候母亲也刚好到家,她拿了三个馒头,里面都加满了菜,想必是从邻居家里拿过来的,见我和哥哥都在家,她倒是吃了一惊,想不到我们两个这么安分,半天也没见去邻居家凑热闹。母亲把三个馒头给我和哥哥各一个,又把最后那个拿给了曾祖母,然后她就又去四奶奶家了。

我和哥哥闲着无聊,就去四爷家看吹响(唢呐)的,挺热闹的,在农村,最热闹的有两大喜事,红喜事和白喜事,红喜事指的是娶亲,白喜事指的是送葬。一般白事都要请吹响的来热闹下,算是为逝者送行。我们俩刚去,母亲就发现我俩了,赶紧把我们两个拉进厨房,每人灌了两碗面条,然后又让哥哥给曾祖母端了一碗回去。那天晚上有两家唢呐队,双方都吹得热火朝天,观看的人都很多,可是我却发现,一向喜欢热闹的哥哥却是满怀心事,一脸忧愁的样子。

“哥你怎么了?”我偷偷地问。

“没什么,自己看自己的。”哥哥回了我一声,神色有点凝重。

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发现哥哥心事重重的样子。

第二天上午看完葬人,下雨了,所以我们都回家了。母亲开始给我们纳鞋底子,我和哥哥写作业,哥哥没写多久就不想写了。

“怎么了?”母亲看到了哥哥的表情就问他。

“没事,”哥哥放下笔,然后又问母亲,“妈,你说这人都能活多少岁呢?”

“你怎么问这个问题呢?”母亲很惊诧,思忖了一会说,“这个不好说的,有的人活得短,有的人长命百岁,就像你老奶,你看看都活了九十多了啊。”

“那你说三爷有多少岁了?”哥哥又问。

“应该有六十了吧。”母亲想了一下说。

“那你说三爷什么时候会死啊?”哥哥又问。

“你这傻孩子!”母亲责怪他,“怎么净歪想啊?你三爷好好的,怎么能跟死扯上呢?”

“我知道为什么?”我对着母亲说。

“为啥?”母亲问我。

“三爷说他死后把家里东西都留给我和我哥,肯定是我哥看上三爷那两把军刀了。”我得意地对母亲说。

“你别听他胡说,我哪有这个意思?”哥哥听完我的话着急了。

“我跟你们两个说,咱就是再穷,也不能贪别人的东西。三爷的东西是你三爷的,你们不能打他的歪主意,咱穷也要有志气。”母亲停下手中的活,严肃地跟我们两个人说。

“没有了,昨晚我看到隔壁的四爷死了,我就在想,有一天三爷死了,那么多的麻雀谁来照顾呢?麻雀也那么可爱的,没人照顾了怎么办?”哥哥分辨道。

“每个麻雀都会死的,老的死了还有新的,所以你就别操那么大的心。就连人也是这样,老的死了,小的长大了,总之人是会延续下去的,麻雀也是这样,也会一直繁衍下去的。”母亲笑着安慰。

“那要是有一天……”哥哥说到这里停住了,我发现他眼圈也湿润了。

母亲也怔住了,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呆呆地望着门外,哥哥眼里的水已经流了出来,他看了看母亲忧愁的样子,着急了,赶紧用手把泪水拭去,破涕为笑:“妈,你这双鞋底子是给谁纳的?”

“给你三爷的,我打算给他做两双鞋,他一个人,挺不好过的。”母亲也回过了神来。

“对了妈,你知道谁叫小英吗?”哥哥忽然问妈妈。

“哪个小英啊?”妈妈一头雾水。

“三爷说他想小英了。”哥哥说到。

“哦,”母亲笑了,“你说的是那个小英啊?之前听说过,那个是你三爷的童养媳,还没跟你三爷结婚就去世了。”

“妈,什么是童养媳?”我不解地问母亲。

“就是旧社会从小养的女孩子,长大了做媳妇的。”母亲笑着说。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和我哥养一个啊?”我问母亲。

“我不要,让妈给你养一个,长大了当你老婆。”哥哥笑了。

母亲听了也乐得合不上嘴了:“那是旧社会才行的,现在要是养一个可是犯法的。”

“没事的,妈,我弟现在想要老婆了,你回头给他养一个,到时候犯法人家来抓人的话,我替他去坐牢。”哥哥指着我,笑得捂住了肚子。

“我才不要呢,你想要让妈给你找一个。”我当时憋得满脸通红,跟着抢白。

“好了,写你们的作业,”母亲说到,然后又训斥哥哥,“你这当哥哥的,一点也没有哥哥的样子。”

哥哥一听,偷偷笑了下我,一本正经地写作业了。

“你要好好学习,家里以后就靠你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哥哥对我说。

哥哥突然蹦出的话让我感到很差异,我不知道哥哥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面一下子紧紧的:“咱们都好好学习,将来都考上大学。”

“马上要收秋了,咱俩都要去上学了,地里的活又落在妈身上了。”哥哥看着屋顶,难过地说。

我一时无语了,心绷得更紧了。

“你将来考上大学了,到城市里生活,把咱妈也接过去风光风光。”哥哥说着说着会心地笑了。

“咱俩都能考上大学的。”我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我是没那个耐心了,咱俩都上大学,那妈怎么办?地里那么多活……”哥哥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而我也是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我就侧卧着,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墙壁,一直到很晚很晚都没有睡着,心里面乱得很,酸得很,我偶尔也能感受得到哥哥身子翻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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